脫離中學階段的盛夏,雀躍的少女們抱著畢業紀念冊,穿梭於豔陽高照的走廊;行經而過的教室喧囂,窩在班裡的男孩們拿著麥克筆,在彼此的制服上留下醜陋的塗鴉與簽名,一筆一捺,盡是孩子氣的喜悅。

有誰在清點簽名時停了下來,看向早已收拾得一干二淨的課桌椅,喊了一句:「原來白澤沒有出席畢業典禮。」

聞言,躁動的人們驟停,互看一眼,輕描淡寫地表達惆悵,便將此人的存在拋之腦後。

一如往常。

※※※

發覺畢業典禮和回診的日子重疊時,白澤鬆了口氣。他一點都不想和陌生的同學們困在教室裡,消磨寥寥無幾的私人時間。

瞥過診間外的叫號面板,他拿出手機,退出吵鬧不已的班級群組。幾個勉強記得的同學馬上跳出來追問他的動機,而他只是一一點開,回了一句畢業祝福便將他們盡數封鎖。

待他完成自己的「畢業典禮」,一度停滯的叫號面板終於跳出他的名字。

收起手機,白澤起身,踏著長期服藥造成的蹣跚步伐,推開沈重的診間大門。下一秒,熟悉的景色印入眼簾,無論是從小看到大的醫生還是整個空間,皆像是為了嘲諷他無法改善的缺陷般,未曾改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