輕敲門扉,穿著藏青色睡袍的穢神披著已然過腰的髮,站在月光流淌的檐廊上,不發一語地聆聽房內的動靜。
細微的腳步聲響起,踏過吱嘎作響的榻榻米,停在紙門前方。燭光透過單薄的障子紙,描繪伸向門鎖的修長指節與骨感分明的手腕,喀一聲,拉門應聲開啟,向夜晚送上一道夾雜沉香與烏木氣息的風。
穢神的雙胞胎哥哥站在月色不及的角落,環抱雙臂,凝視來人。在黑暗中仍舊燦爛的金眸如霞,微微一笑,便散發出一股勾魂攝魄的氛圍。
「怎麼突然跑來?做惡夢了嗎?」
柔軟而慵懶的嗓音穿過門框,宛若墜入塵埃的雲,在冷冽的夜風中化開,留下一絲令人心癢的嘶啞。難以言喻的情緒在穢神心中蔓延,他深深地望向明神,良久,方才搖頭。
「只是想你了。」彆扭地回應一句,他推開忍不住笑出來的哥哥,沒好氣地闖進房內。門扉隨之輕闔,沒有受到邀請的月華駐足於外,在交錯的影子中漸漸消融。
月暈消失殆盡的剎那,明神意味深長地掃視門外,不出一秒,便若無其事地走向穢神。見他雙手環胸、鬧脾氣似的鼓著臉,明神莞爾,張手抱住家裡的大男孩。
「都多大了還這麼愛撒嬌。」
「要你管。」
嗤笑一聲,明神調皮地戳了戳穢神的臉,在鄙夷的視線中收手,轉去替換早已備好的睡袍。